乌克兰组建网军，强力施压西方公司撤出在俄业务

上个月有一位Twitter用户发布了一条推文，指斥强生公司(Johnson & Johnson, JNJ)在俄罗斯入侵乌克兰后继续在俄开展业务。

用户名为@AnnDmi3的账号在3月11日发推称：“停止与侵略者俄罗斯做生意。表明你的立场，放弃俄罗斯市场。”该推文还@了强生公司的账号。

类似推文不止这一条。该帖子的发布正是源于乌克兰数字化转型部(Ministry of Digital Transformation)协调发起的社交媒体施压行动。乌克兰数字化转型部部长Mykhailo Fedorov说，该部已经组织起所谓的互联网军队，这是一群帮助乌克兰打网络和信息战的志愿者，其中包括许多社交媒体志愿者，他们发布贴文，把矛头对准那些在俄罗斯做生意的西方公司。

Fedorov在接受采访时说，大约有30万名志愿者加入了这一行动，他们在社交媒体上发布的帖子每天都能接触到约1亿名全球用户。他说，最近几天，该组织已将注意力转向外国政府官员，要求他们向乌克兰提供重型武器。

根据《华尔街日报》(The Wall Street Journal)对聊天应用Telegram的频道进行的评估分析，乌克兰数字化转型部已向志愿者发出指示，要向几十家西方大公司施加压力，并通过Telegram的一个频道提供要发布的帖子文本内容。

强生公司在3月29日曾宣布已暂停在俄罗斯销售个人护理类产品，但表示将继续在俄销售药品和医疗器械。强生公司没有进一步置评。

乌克兰数字化转型部盯上的另一家公司麦当劳(McDonald’s Co., MCD)在上个月表示，将暂时关闭在俄罗斯的门店。自从俄罗斯开始入侵乌克兰以来，许多被这场网络战行动瞄准的其他公司已经暂停或中止了在俄罗斯的业务。这些公司给出的理由多种多样，包括在制裁情况下很难做生意，以及对员工安全感到担忧。

志愿者的帖子针对的公司都未提到社交媒体压力是促使其做出决定的一个因素。

法国超市巨头欧尚(Auchan Retail International SA)是这只“互联网军队”最近的一个目标。该公司在许多欧洲国家都有门店。

基辅的Twitter用户Artem Stelmashov在4月9日发推文说：“拒绝退出俄罗斯的最顽固的公司之一是@欧尚_法国。我呼吁大家周末去所在城市最近的欧尚门店进行抗议。如果不去抗议，也请不要在那里购物。”

欧尚的一位发言人不予置评。欧尚之前曾告诉《华尔街日报》，该公司反对乌克兰战争，但认为为俄罗斯民众提供食品是欧尚的工作。

志愿者发帖针对的其他公司表示，它们有充分的理由继续在俄罗斯开展部分业务，包括供应基本产品或药品以及继续开展慈善工作。

英国石油巨头壳牌(Shell PLC, SHEL) 3月8日说，将出于人道主义考虑退出在俄罗斯的石油和天然气业务。壳牌一位发言人说，社交媒体上的帖子没有影响到该公司的行动。

网军有时会在推文中@有影响力的人，希望他们加入进来为乌克兰事业提供支持。媒体高层成为@对象，包括路透(Reuters)总编Alessandra Galloni，《华尔街日报》总编Matt Murray，《纽约时报》(The New York Times)执行编辑Dean Baquet，《洛杉矶时报》(Los Angeles Times)执行编辑Kevin Merida和《今日美国》(USA Today)总编Nicole Carroll，这么做的一个原因是希望这些人可以拒绝让在俄罗斯运营的公司刊登广告。

路透称其尚未参与这项行动。《纽约时报》表示不参加有组织的抵制活动。《今日美国》表示，致力于报道俄罗斯入侵乌克兰事件。《华尔街日报》和《洛杉矶时报》不予置评。

由于志愿者经常使用相同的文本和图像，他们的活动看起来有点像自动“机器人”的工作。不过，一位参与这项工作的人士称，网军不使用机器人。

利用社交媒体让企业感到羞愧进而切断与俄罗斯的联系，采取这一做法的不只有上述这项行动。英国咨询公司Highgate创立的抵制俄罗斯(Boycott Russia)是采取类似做法的几个活动组织之一。其他组织还包括UA电报军(UA Telegram Army)、施压普京(Squeezing Putin)和退出俄罗斯(Exit Russia)。

Highgate副总裁、“抵制俄罗斯”创始人之一的Valeriya Melnichuk说：“切断与俄罗斯的一切联系，切断所有资金，是帮助阻止俄罗斯对乌克兰人民发动残暴战争的唯一途径。”Melnichuk是一位居住在伦敦的乌克兰人。

3月1日，“抵制俄罗斯”开始获得关注，当时乌克兰前职业拳击手Wladimir Klitschko在Twitter上向他的791,000名关注者说：“停止资助普京的战争。购买俄罗斯产品，与俄罗斯做生意，你就是在投资于针对乌克兰人民的可怕战争。”

“抵制俄罗斯”的Twitter账户有超过4,500名关注者。该组织在Instagram的页面有超过1,1000名关注者，该页面经常发布批评各公司的帖子。

该组织的领导者包括在美国出生的乌克兰人、曾在2014年至2016年期间担任乌克兰财政部长的Natalie Jaresko，以及乌克兰前内阁部长Dmytro Dubilet。“抵制俄罗斯”表示，已经设法从世界各地招募了约7,000名志愿者来帮助该组织开展工作。

3月23日，“抵制俄罗斯”在Twitter上发布了一条信息，批评雀巢公司(Nestle SA)继续在俄罗斯销售某些产品，尽管该公司已从俄罗斯撤下了奇巧(Kit Kat)和Nesquik等品牌。该推文称：“继续资助战争罪犯会有损你们的声誉。”这条推文@了雀巢公司。

雀巢不予置评。该公司3月29日表示，将缩减在俄罗斯销售的产品，并停止在俄罗斯出售宠物食品、咖啡和糖果。该公司称，将继续在俄罗斯提供基本产品，如婴儿食品和医院食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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