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退役的米哈伊尔·霍达列诺克(Mikhail Khodaryonok)上校本周在电视上露面时提醒观众,西方国家加大了对基辅的武器运送规模和财政支持力度,乌克兰的“情况显然会变得对我们更不利。”
“对我们来说,最重要的是在军事和政治上坚持现实主义立场。”霍达列诺克上校说,“如果丢了这一立场,历史将会痛击你,你不会知道发生了什么。”
这位前俄军将领从一开始就反对入侵,他指出,此举不会有助于俄罗斯的国家利益。不过,在以宣传政府立场而闻名的俄罗斯国家电视台Channel One频道上,他那次与一名主持人的激烈交锋是对克里姆林宫一次罕见而高调的批评。
数日后,霍达列诺克上校再次出现在同一档节目中,这一次他的语气有了变化,他开始公开宣扬克里姆林宫的叙事,并警告说俄罗斯即将取胜:“很快,美国榴弹炮留下的只不过是回忆。”
俄罗斯国有媒体对舆情有着重大影响,它们极力支持入侵,并对莫斯科所谓的“特别军事行动”加以美化。独立调查显示,俄罗斯民众对此次战争以及总统普京(Vladimir Putin)的支持率保持在高位。
然而,当俄罗斯从基辅和乌克兰东北城市哈尔科夫(Kharkiv)撤退后,俄罗斯国内出现了更多清醒的看法。
在5月初的一场战斗中,俄军一个营在乌克兰东部试图渡河时几乎被乌军全歼,俄军不仅坦克和装甲车被毁,且伤亡严重。随后,一些军事评论员直言不讳地将其称为“一场尴尬的失败”。
在大胆敢言的亲克里姆林宫主持人弗拉基米尔·索洛维约夫(Vladimir Solovyov)主持的另一档Channel One节目中,前乌克兰议员、以支持俄罗斯政府而闻名的学者伊戈尔·马尔科夫(Igor Markov)接受了俄罗斯战败的可能性。
“我们的命运危在旦夕,而我们只有一种选择——要赢。”马尔科夫说,“以目前的形势看——我不知道要怎么实现。”他接着说,“我真的很想相信,他们向总指挥官汇报的是真实发生的情况。”
除了国有电视台传出批评声之外,俄罗斯人私下也对这场冲突以及他们国家的命运表达了担忧。
一名2017年曾在克里米亚服役的义务兵如今仍与战友保持着联系,他说,士兵们同样不再抱有幻想。“他们全都对这支军队感到失望,以前他们一直觉得它不可战胜。”他说。
其他长期支持俄军的人也表达了类似担忧。
“我不会说不好的,但我听到了很多令人遗憾的消息。我只有一个问题:我们的军队去哪儿了?”俄罗斯战地记者、退役军人亚历山大·斯拉德科夫(Aleksandr Sladkov)在Telegram上写道。
“看看今昔的不同吧:过去我们经常说的是进攻哈尔科夫、进攻基辅。”斯拉德科夫说,“如今我们的胜利变了种形式,我们取胜的地方都是一些规模不大的城镇。”
此外,前情报官员伊戈尔·吉尔金(Igor Girkin)在社交媒体上的一段视频中说,由于军事及情报力量不足,俄罗斯政治领导层错失了武力夺取乌克兰的机会。2014年,吉尔金曾化名伊戈尔·斯特列科夫(Igor Strelkov),在乌克兰东部的一场分离主义活动中领导过亲俄武装人员。
吉尔金对普京持批评态度已久,他说,俄军曾有机会推翻乌克兰政府,但却失败了。
吉尔金说,“揪出那个提供了完全错误的乌克兰情报、让你们把所有事情搞砸的人,他应该被兴师问罪。”他说,莫斯科错过了“一个黄金机会……当初它确实可以发动闪电战,可它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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